(27)银镫金鞍耀日晖(上)(2 / 3)
头筹?”
温钧野只顾着看赛,听了这话头也不回,只轻轻应了句:“唔,谁知道呢。”他指着场上其中一人,兴致盎然地与蕙宁说:“你瞧,那是我结义的兄弟,马球打得极好,这一局准能赢。”
女郎见他话锋转向蕙宁,顿时面色有些不虞,红唇轻抿,眼角波动暗生波澜。她掩饰不住失落,转而朝蕙宁柔声寒暄,言语间分寸拿捏得巧,却句句带着刺儿,轻巧得很:“早听说吴家外孙女是才貌双全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蕙宁面上含笑,语气淡淡:“姑娘谬赞了,不过是蒙长辈厚爱,才得这闲名。”
女郎笑容不变,却再开口时语意更深:“温叁爷福气真好,能娶得这样一位美人,世间良缘,也不过如此了。”话说得动听,听在耳中却像银针落地,带着股说不清的意味。这分明是借夸她之名,行挑衅之实。
蕙宁自小在规矩深厚的家中长大,这等场面倒也不算难堪,只是被人这样明晃晃地自荐枕席,又似将她置于笑话之中,她再稳的心,也难免浮起几分倦意。她不动声色地起身,笑道:“我瞧见玉芝了,许久不曾说话,正好过去坐一坐。”
温钧野一听她要走,便也要起身:“我陪你过去。”
蕙宁笑得柔和:“不用了,我们女儿家要说些私密话,你在这儿歇着便好。”
马球场上的秋风总比别处硬些,卷着碎金般的银杏叶在青骢马蹄间打转。玉芝正立在马厩旁,弯腰细细打量着几匹温顺的良驹,纤指伸出,轻轻抚摸那匹青骢的鬃毛,眉眼间满是挑剔又新鲜的神色。她今日穿了一袭石榴红骑装,像一团烧得热烈的火,头上只簪了金步摇,清爽利落,肩上斜搭着披风,眼神里都是未驯服前的跃跃欲试。
她打算待会儿骑着这匹新驹到后山兜一圈,算是练胆。正专注间,肩头忽地被人轻轻拍了一下。她心头一惊,猛然回首,只见那人纤弱如初,却多了几分温婉清润的气质,不是蕙宁还能是谁?
“蕙宁!”玉芝欢呼一声,眼睛顿时亮了几分。两人自蕙宁成婚后少有见面,这般猝不及防的重逢,真叫人喜不自胜。
她急急拉住蕙宁的手,笑意如初春柳梢上的花骨朵儿,一簇簇全都开在眼角眉梢:“你也来了?我原听说伯爵府请了国公府,哪晓得还能碰见你,可巧可巧。”
蕙宁笑着问:“你要去打马球?”
玉芝指着那匹青骢道:“我正在选马,打马球我还不会呢,怪吓人的,还是等以后再说吧。今日就想着去后山绕一圈,练练胆子。”
她挑好一匹马,又转头看蕙宁:“你要不要也来?陪我一道骑骑?”
蕙宁略一沉吟,望着那匹马温顺的神态,也不觉心动。她自小不怎么经历这样的时候,外公极少带她来看马球,难得今日晴光正好,微风不燥,她便点点头:“那便陪你一程。”
玉芝喜道:“好,我教你!”她自觉这些日子练习了几次略有几分本事,忙拉着蕙宁翻身上马,手把手地扶着她勒紧缰绳:“你先别催马,试着让它原地走几步。”
蕙宁初时有些紧张,双腿绷得笔直,小心翼翼地绕了一个小圈,嘴角却不知不觉扬了起来。秋日阳光洒在脸颊上,照得她眉眼温软,像极了初融的溪水,既澄澈又含蓄。
谁知就在此时,身后忽地响起一记响亮的“啪”声,有人好像伸手拍了那马一掌,马匹惊得前蹄高扬,嘶鸣一声,猛地往前一蹿。
蕙宁惊呼出声,手中的缰绳几乎握不住,整个人向后仰去,心中只觉得天旋地转,还未来得及闭眼,就觉得身后一暖,有人快步翻身上马,稳稳托住她的腰。
“别怕,我在。”是温钧野的声音,低低的,带着风,也带着一股莫名安稳的力量。他一只手紧紧握着缰绳,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肩背,身子微前倾,几乎将她整个圈在怀里。那一瞬间,仿佛天地都静了下来,只余他心跳沉稳、呼吸从容,一点点安抚她的慌乱。
玉芝在一旁拍了拍手,“啧啧”两声,笑得调侃:“怎么了?成亲了还不忘英雄救美?”
温钧野挑眉,却没理她,只低头看蕙宁:“吓着没有?”
蕙宁尚未从惊魂中缓过来,只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好险。”
“我才绕一小圈,是有人捣蛋。”蕙宁小声嘀咕,始作俑者便是身后的少年。
“那我陪你,”他说,“不管去哪儿,我都在。”他说完,不容她反驳,便拉着缰绳调转马头,笑道:“走,我带你去打马球。”
蕙宁惊得睁大眼:“我连球杆都没摸过,这不是捣乱吗?”
“这有什么?我带着你,也能得第一。”他语气笃定。
玉芝一旁乐不可支,拍手笑道:“我就爱听你讲大话,待会儿看你怎么逞能。”
温钧野不服气地挑眉:“你等着便是,眼下我这‘大话’,迟早要应验。”
玉芝一指不远处换好战服的几个少年郎,语气带笑:“瞧,那边连小明王都来了,你还敢夸口?”
小明王乃皇帝兄弟明王梁霑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