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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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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珠立时就渗了出来,姜红烛先将手移到骷髅头的眼窝上方,用力攥紧。

一共滴了三滴血,分别落入骷髅头的的左右眼窝和牙床。

滴完三处,姜红烛把流血的掌缘送到唇边吮了吮,又用指肚去抹煤精镜上的眼窝和牙床,血色在三处抹开,但洇不进去,浮在石面上,有一种妖异的血腥感。

做完这些,她吩咐肖芥子:“坐到我对面,坐正了,尤其是脸,露出来,别戴帽子,也别遮耳朵。”

肖芥子拖动凳子,依言坐到姜红烛正对面。

姜红烛清了清嗓子,深吸一口气,缓缓将煤精镜举起,遮住自己的脸。

骷髅人面正对着肖芥子的脸,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烛光的跃动下,那张脸仿佛在笑。

这可真顶不住,肖芥子垂下眼帘,有些坐立难安。

姜红烛说:“你得看它,你不看,它怎么看你呢?”

肖芥子一怔,冷不丁打了个寒噤。

姜红烛怎么知道自己没在看呢?她明明被煤精镜遮住了脸啊。

她定了定神,看定骷髅人面的眼窝。

姜红烛又说话了:“现在,把蜡烛给吹了,不要有亮,有亮,它看不真切。”

肖芥子的心砰砰跳,但没迟疑,身子向前微欠,先后把两枚烛头都给吹了。

刹那间,屋子里一片漆黑,只余蜡烛头上的两道白色烟气,缓缓蜿蜒上浮,末了都融进黑里,无影无踪。

肖芥子静静坐着。

姜红烛没再发出任何声音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就听“咣当”一声。

是那面煤精镜,砸落在桌面上。

肖芥子第一反应是心疼。

砸这么大声, 她好不容易搞来的镜子,可别摔坏了。

她连叫了两声“红姑”,不见有响动, 也顾不得什么“不要有亮”了, 赶紧摸出手机打光。

煤精镜是摔在了桌面上, 还好, 囫囵着,没缺边角。

肖芥子放下心来, 又抬眼去看姜红烛, 一看之下,吓得“妈呀”一声跌坐回去, 手机都险些没拿住。

顿了会, 她又举高手机去看。

没错, 姜红烛还僵直地坐在对面, 保持着端拿镜子的姿势, 独眼瞪大,翻得只剩眼白——黑暗中冷不丁看到, 搁谁不怵啊。

她凑上前,小声叫:“红姑?”

还是没动静, 不过,鼻息是有的, 以及,两只手的指节有轻微的颤抖, 难怪拿不住镜子。

肖芥子是第一次看人用煤精镜, 不知道姜红烛这状态是否正常, 但是, 失手把镜子砸落肯定是有问题的。

看来, 她怀的这胎不太妙:影视剧里,那些帮人接生的稳婆,从来都是眉飞色舞地向主家报喜,要么喜得贵子,要么喜迎千金,只有接着了死胎怪胎,才会哆哆嗦嗦、大失常态。

肖芥子只觉得胸腔一片冰凉,连带着眼前所有都蒙上了一层死灰,姜红烛是死是活,她是无暇过问了。

这胎要掐,掐掉了元气大伤,别说“大石补”了,连“小石补”都没戏,她会加速走向死亡,然后陈琮出面,帮她料理后事——余生一眼看尽,被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
她真的太可怜了,历史上的红颜薄命至少还都打出了名声,不然后人不可能知道,她呢,薄得无声无息的。

肖芥子吸了吸鼻子,目光落在那面煤精镜上。

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,多点体验也好。

她抽了张纸巾,蘸了点水,把姜红烛滴的血尽数擦除,有样学样,自己也滴了三滴上去,不过,是滴在正面的:谁想戴着一张骷髅脸啊,还是女娲的脸美一点。

肖芥子揿灭手机光,吁了口气,两手握端起煤精镜,像戴面具一样,缓缓覆在了脸上。

一般的玉石触摸时都会有凉感,但煤精的导热率较低,所以挨着脸时,反而温温的,闻着也没什么味道。

看不到,什么都看不到,只是眼前蒙了一层黑而已。

肖芥子鼻子一酸,滑下泪来。

看都不让她看,女娲不是管造人吗?那她怎么说,也是女娲千万世的孙女,孙女都要弥留了,看一眼怎么了?姜红烛都能看,她不配看?

她的人生可谓一面破鼓,破鼓万人捶,连煤精镜都欺负她、不给她入场券。

念及至此,悲从中来,古书中的小姐们都是脸蒙着手帕、手捂着脸哀哀痛哭,她是手捂着一面煤精镜抽噎……

抽着抽着,身子一僵。

镜面软了。

是真的软了,像一层温软的皮膜,贴着她的脸。人的脸是有高低起伏的,鼻眉处高,眼眶凹低,所以,这镜面像有生命,正顺着她的面部轮廓、慢慢贴合。

肖芥子吓得腿都软了,想把镜子搁下,没用,镜面仿佛粘在了脸上,拿不下来。狠狠心猛一用力拉拽,把自己的脑袋都拽过去了,镜子还是纹丝不动。

完蛋了,体验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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