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节(2 / 3)
光脚女人,以及一条狗,这狗,难道是什么掠食者的化身吗?来到她的梦里,被她一扳手给砸没了?
姜红烛起初不明所以,一直阴沉着脸,后来似是渐有所悟,待听到蜘蛛上了半空时,低声说了句:“长这么快。”
又说:“习惯就好了,我不是跟你说过么,你的蜘蛛不是蜘蛛,是个长了女人头女人面的蜘蛛身吗?那是魇神。”
“魇神庙,最早就是供魇神的。魇神为什么是个蜘蛛形状,就是先民认为,魇神设网捕捉噩梦,而魇神会顺网而来,吞噬噩梦。”
肖芥子心念一动:“那我刚刚是……”
“有人做梦了,梦到的地点就在这一带。”
这就合理了,她也做过梦,梦的地点确实千奇百怪,可能是学生时代的教室、爬过的某座山、经过的某座桥,而拼命奔逃、被恶狗追,都是常见的噩梦内容,而且噩梦通常也是这么没头没尾、突然消失的。
可是……
肖芥子顿感不妙:“她们做梦,我会接收……捕捉到?我以后一入梦,就会看见这种吓人的东西?”
姜红烛回答:“不止是你,所有养石头的人,都会。”
“养石者能量不同,入石入梦时,像块磁石,会吸附周边人的梦,星系图你看过吗,通常会有一个中心、以及围绕着它的无数星体。石中世界,梦里乾坤,光有你一个,叫什么‘乾坤’、‘世界’?那必然是很多很多人组成的。”
“不用太在意这些,他们都是背景、道具,是梦里世界的组成部分,你关注自己就行。就像真实世界里,大多数人其实和你也没关系,只是在你的周围来去而已。”
依着和颜如玉约好的, 陈琮一大早又去了颜家。
路上买了点水果,刚出锅出笼的早餐也买了五六个人的份量,礼数还是要讲的。
到的时间刚好, 除了陈天海, 据说是“作息向来颠倒、起得迟”, 颜如玉和李宝奇都已经起了, 更意外的是,居然还看到了何欢。
何欢垂头丧气地坐在桌边, 桌面上, 本地酒、洋酒,空了两三个酒瓶子。
陈琮记得, 这人曾傲娇地表示过不喜欢喝洋酒, 看来是心情抑郁, 已经顾不上这些讲究了。
他把早餐一样样往桌面上放, 装着一脸惊讶:“欢伯, 你怎么也在这啊?”
何欢没理他,泄愤似地抓了个包子大口开咬。
边上的颜如玉看到, 哈哈一笑:“他还能为什么,还不是为了找女儿。你不知道吧, 姜红烛身边那女的,跟咱们欢伯关系可不浅啊。昨儿拿着照片一家家问, 欢伯,你当拍苦情剧呢, 现在找人不是这么找的。”
说着在桌边坐下, 斯文地解开杯装豆浆的袋扣:“现在这些从业者都有行业群, 昨天已经托人把照片发去各大酒店民宿群里了, 还散了红包、许诺了报酬, 你放心,该有消息一定会有的。”
李宝奇拆了份拌面,忙着往里头加辣椒,不忘揶揄何欢:“其实找不着也无所谓,这女儿,你本来也没见过没养过,找着了多个亲戚,找不着,你也不损失什么嘛。”
陈琮默默吃自己的,并不搭话。
起初,他也怀疑过肖芥子就是那个“阿兰”,但一来年龄不对,二来说起何欢时,肖芥子是真的毫不在意——她显然跟何欢没关系,可姜红烛身边,也没见有别的人了。
何欢苦笑:“你不懂,本来不跟我说有,我也不惦记,可这一旦知道有,又死活见不到,抓心挠肝的。”
话到中途心里堵得慌,包子都吃不下去了:“本来我这辈子,也就这样了,玩过,花过,有钱有产,没后代吧有点遗憾,也没怎么当回事,这把年纪,也就等老天兴起收人了。可你突然跟我说有……我这要是不见一见,感觉闭眼都闭不安稳。”
末了咬牙切齿:“这些天,我也回过味来了,姜红烛,她就是故意的,就是拿我寻开心,想看我着急发狂,我得自己想办法,不能着了她的套。”
陈琮冷不丁冒出一句:“欢伯,你和姜红烛当年是……男女朋友?”
何欢猝不及防,窘在了当场,颜如玉大概是知道内情,脸上现出暧昧不明的笑意。
李宝奇险些呛到,他吃吃笑着瞥何欢:“什么男女朋友,怪就怪咱欢伯当年太招人了,玉树临风小白脸,谁看谁喜欢,是吧?”
何欢唾了他一口,骂了句“胡说八道”,本就因着酒劲泛红的脸上又浮出一层尴尬的红晕,但陈琮注意到,他微微挺直了身板,似乎是想于不经意间证明,这具衰老发福的身体上还停驻了些许早年间“玉树临风”的风采。
……
“人石会”当年接连出事,从上到下都是懵的,但这不代表大家就真的什么事都不干、坐以待毙,各方排查之后,还是列出了一串“嫌疑人名单”,姜红烛也在其中。
被派出去接触、查探姜红烛的,就是何欢,他当时只二十出头,年纪小,是个新面孔,当然,也正因为是新面孔,才不易招人怀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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