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节（1 / 3）

&esp;&esp;江之贤早就意识到了。

&esp;&esp;难怪难怪。

&esp;&esp;难怪陈窈戴着梨花项链出现在江家，难怪她对江家了若指掌，难怪她那日说过去现在。

&esp;&esp;她早就知道甄佩文是郦沛白。

&esp;&esp;她早就知道他母亲还活着。

&esp;&esp;她什么也没说，并且还炸了他们的家逃离他身边。

&esp;&esp;她们一样，她们都不爱他。

&esp;&esp;是的，江归一，你现在懂了吧，根本没人爱你。

&esp;&esp;江归一整个人静止般，无声无息，须臾用刀报复性地往甄佩文的脖子划了一刀，然后挑走了她手里的梨花项链。

&esp;&esp;他权当认不出，他的母亲早就死在二十年前的大火。

&esp;&esp;而他的皮囊也被那场火和后来的战火千锤百炼，只剩下一颗钢铁般冰冷坚硬的心。

&esp;&esp;江归一的眼神和看陌生人无异，“陈窈在哪里？”

&esp;&esp;甄佩文用手背蹭了下伤口，这真的不算多深的伤口，只渗了点血，但她的心脏太疼了，以至嗓音都有些哽咽，“警局，估计是仇丽舒报的警。”

&esp;&esp;江归一得到答案，不多看她一眼，转身就走。

&esp;&esp;甄佩文禁不住开口，“归一。”

&esp;&esp;江归一没回头，甚至没任何停顿。

&esp;&esp;就像他明明认出来了，却无言以待。

&esp;&esp;她的肩往下垮，长长呼出一口气，眼睛紧紧闭上，眼泪从眼眶各处往溢。

&esp;&esp;实在太多了，她不得不捂住眼睛，哭泣声却从嘴巴跑出来，因痛苦皱在一起的五官，挤出的每条都被浸湿。

&esp;&esp;那是什么含义的泪水大概只有身为母亲的郦沛白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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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审讯室，陈窈双手交叉放在桌面，她的皮肤又白又薄，白光直照，手背像纸一样，青色血管清晰可见，看起来非常脆弱易碎。

&esp;&esp;警官问了些老生常谈的问题，问到大学时，陈窈一出口就是望尘莫及的高等学府。

&esp;&esp;“你现在应该在美国继续深造，为什么回国？”

&esp;&esp;“目前为止，我已经拿到双硕士学位，没有读博的打算。”

&esp;&esp;二十岁，双专业硕士，显而易见这都不是普通的学霸了。

&esp;&esp;对于高智商人群，刑警向来得更加严正以待。两位警官对视一眼，用pnb开始询问。但她回答得无懈可击，就连表情都找不到破绽。

&esp;&esp;多年前铁板钉钉的旧案，事实证明陈伯序是意外身亡。警官决定放弃，着重询问更严重的连环杀人案，打开屏幕，播放灰色的人头像。

&esp;&esp;“这些人眼熟吗？”

&esp;&esp;陈窈略微扫一眼，“不认识。”

&esp;&esp;屏幕轮播结束，停格在倒数第二张照片。姓名钟清欢，年龄二十八岁（死亡），长相温婉清淡，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非常善良柔软的人。

&esp;&esp;陈窈的脸部轮廓几乎和她一模一样。

&esp;&esp;“你母亲的长相也忘记了吗？”

&esp;&esp;陈窈盯了几秒，脊背缓缓向后靠，“这张照片选得不好，她真人更漂亮。”

&esp;&esp;“你们关系如何？过去有发生口角之争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，她脾气很好。”

&esp;&esp;“具体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？”

&esp;&esp;这样可以得到陈窈对母亲的印象，有利于他们从言语和微表情判断。

&esp;&esp;陈窈沉默片刻，“我母亲是位非常精致浪漫的人，每天早上会站在窗前读诗，早餐饭桌一定会摆上新鲜的玫瑰”

&esp;&esp;“虽然她在天主教家庭长大，但她并不恪守教义，清楚知道宗教的自相矛盾，对未知无所畏惧，不害怕死亡，并且认为要求来世是非常愚蠢愚昧的行为。”

&esp;&esp;“她很善良，听到地震洪水灾情难民的处境，会替他们难过流泪，抽出时间慷慨解囊”

&esp;&esp;听到陈窈的描述，警官即使没见过钟清欢都觉得她是位非常美好的女人。他们观察陈窈的表情，那是种迷茫又向往的表情，就像无法理解但憧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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