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(1 / 2)
&esp;&esp;寻常火苗点燃的是实物,而冷火燃的却是魂魄。
&esp;&esp;“这就说得通又说不通了。”谢临风跟随在他身后,对尸气的干扰熟视无睹,“适才那些白骨既然躲过了风火罚戒,能留下魂魄也不怪异,但姣子将这些人的魂魄收集起来做成蜡烛,这就很古怪。”
&esp;&esp;晏病睢道:“兴许不是祂的主意。”
&esp;&esp;言语间,前方已经出现一方明亮,说明已经走至隧洞的另一侧。在离洞口五尺之地时,晏病睢忽然顿住步子,道:“前方镇着鬼。”
&esp;&esp;他这样后怕,很容易便猜到他口中的鬼,正是先前的壁中白骨。
&esp;&esp;谢临风也停住,胸膛轻轻撞在他的背脊上:“你很痛吗?”
&esp;&esp;晏病睢摇头:“痛到谈不上,只要它们不唤我,我就不会……”
&esp;&esp;他说到这儿便戛然而止了,谢临风拿手覆上他的头顶,接下话:“就不会被诅咒反噬。”
&esp;&esp;晏病睢身体一僵,回过身来,似乎很讶异谢临风是从何得知的。他要问,谢临风就捧起他的脸,轻轻转了过去:“怎么以这种可怖的眼神看我,该看他们。”
&esp;&esp;视线一转,就瞧见那方送亲队伍原地打转几下,紧接着轿夫猛然脱手,花轿顷刻间沉到地上,被砸得四分五裂,轿一散,震掉了一张盖头,里头正襟危坐着个穿喜服的人。
&esp;&esp;喜婆“哎哟”一声,捏帕捂鼻,大惊:“怎么搞的!新郎倌没到,怎么先拆轿了?!”
&esp;&esp;听她说法,仿佛“拆轿”是常有的事。
&esp;&esp;待谢临风二人出了隧洞,临近一看,不禁骇然。这哪里是什么新娘子,而是一具烂到发黑的干尸!
&esp;&esp;轿夫浑浑噩噩的,仿佛听不懂这话的意思。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,在原地一顿乱撞,不知是哪个倒霉催的推搡上了那“新娘”,将她一把撞到地上。
&esp;&esp;好巧不巧,新娘上半身直挺挺倒地,下半双腿却维持着端坐时的弯曲状,“扑通”一声,正好呈跪姿面向前方的坑壁。
&esp;&esp;这一下可不得了,吓得喜婆当场炸开了锅,忙尖声道:“哎呀呀……你们这群畜生,快快将新娘子拉起来!这新郎倌没来,哪里就允许她自个儿拜堂了呢?!”
&esp;&esp;她这话说得不明不白,这正前方除了土做的坑壁,就只剩壁中的白骨。难不成这高堂拜的是这群骷髅架子不成?!
&esp;&esp;然而在场的除了喜婆以外,余下众人皆是傻的傻,痴的痴,像是被挖空了精神的木讷假人。喜婆又敬又怕,不敢亲自上手,将现场指挥得一团乱。
&esp;&esp;谢临风观察良久,一针见血:“是傀影。”
&esp;&esp;晏病睢捂着口鼻:“不错,也可能是疫邪。”
&esp;&esp;二人心照不宣,早就明晰。这送亲队伍的身份不论是哪一种,都能说明一件事,喜婆口中的新郎倌不是别人,正是夏清风。
&esp;&esp;这方还在兵荒马乱,只听隧洞另一头传来几声细碎的铃响。凑巧的是,对谢、晏二人来说,这铃响不仅奇异,还很熟悉。
&esp;&esp;太熟悉了!
&esp;&esp;果不其然,洞口那方盈盈走来一人,身形高挑,悠然散漫,一面走一面欣赏,仿佛是无意散步至此处,又恰逢此处风景卓绝。
&esp;&esp;待他从隧洞的阴影之中逐渐显现,两人立时就瞧见了他项上挂的吊坠,那吊坠是一只坠银铃垂流苏的耳珰!
&esp;&esp;晏病睢猝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&esp;&esp;谢临风为他顺气,安抚道:“你要稀奇这耳珰,出了魇境我为你抢过来。”
&esp;&esp;夏清风行至洞口,打了个响指,这方混乱冲撞的队伍就被陡然定身。喜婆捏着喜帕,见了他后脸色一转,转瞬喜上眉梢:“新郎倌来得好,大伙儿正等你呐!”喜婆左瞧右瞧,又皱起脸,“我们新郎倌莫不是娶亲两次,就忘了穿喜服了不是?”
&esp;&esp;夏清风抚掌大笑,说:“婶婶难道忘了我的规矩,我娶亲求的是双喜临门。”
&esp;&esp;喜婆满面春风,立刻就懂了:“竟让我忘了这茬了,新郎倌好巧心,好巧心!”
&esp;&esp;夏清风不拘小节,他拍拍喜婆的肩头,温和笑道:“好婶婶,劳烦你这些天的张罗了,十分周到,我瞧着很满意。”
&esp;&esp;喜婆受宠若惊,仿佛为夏清风这句话翘首以盼良久,道:“那敢问新郎倌,我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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