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6节(2 / 3)
闻言没好气地抱怨道,“我就说,岐王大老远的回京准没好事,果然,开口就是要军费,北疆已经休战,天晓得他要哪门子的军费,而且谁知道他拿这笔钱是想……”
说到此处,话音一顿:“姑娘家少打听朝堂上的事,你有这闲工夫,不如提早为婚礼做准备。”
时缨没能从他嘴里套出消息,也不再追问,转而望向杨氏。
杨氏略微颔首,不动声色地示意她放心。
时维未曾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,他的视线停留在端茶倒水的丹桂身上,几天不见,她似乎出落得愈发水灵了。
他对这婢子一直有些想法,可惜她不识好歹、推三阻四,妹妹也不肯放人,他只得望洋兴叹。
丹桂觉察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,硬着头皮为他斟茶,忽然瞥见他抬手,她一时紧张,便将热水洒在了他的袖子上。
时维猝不及防,惊叫着一跃而起,丹桂吓得面无血色,扑通跪下:“少爷恕罪!”
“你——”时维抖抖衣袖,自觉在妻子和妹妹面前丢了脸,正待出言训斥,看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,又不禁有些心猿意马,怀疑她是欲擒故纵。
然而没等他说什么,时缨已开口道:“快收拾干净,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。”
旋即,朝时维歉然地笑了笑:“阿兄,我这婢子笨手笨脚,弄脏了你的衣裳,真是过意不去。请你看在我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,回头我定会严加惩罚,让她长个教训。”
她打圆场,时维也不好再计较,扫兴地摆了摆手:“我去更衣,你们慢慢聊。”
说罢,瞪了跪在地上擦拭水渍的丹桂一眼,大步离开。
他走后,时缨支开青榆和丹桂,让她们做些时绮喜爱的点心送去她那边。
待屋里恢复安静,她迟疑道:“阿嫂……”
打从知道兄长想要收丹桂为妾,每逢他来,她都会让丹桂避嫌,谁知今日不巧狭路相逢。
杨氏却不以为意地摇摇头,轻描淡写道:“无妨。”
她嫁给时维完全是遵从父母之命,成婚多年,早就对丈夫拈花惹草的脾性一清二楚。只是她出身清贵、父兄皆有要职在身,时维顾及岳家,从不敢让那些莺莺燕燕在她面前乱晃。
横竖他没有做出宠妾灭妻之事,仅有的一双儿女都是她所出,她也懒得计较,索性由他去。
因杨氏待字闺中时经常与父亲兄弟们讨论政事,对此驾轻就熟,时维便不吝于告知她朝堂上发生的一切,甚至还要反过来征询她的意见,以应付官署政务以及父亲的考校。
虽然他顾及脸面,从未与旁人透露过,但时缨已然知晓他的秘密。
她对朝中之事的了解大都源自长嫂。
而在杨氏看来,与她聊天也远比指点资质平庸的丈夫更有趣。
杨氏知道时缨想听什么,开门见山道:“岐王索要军费确有其事,陛下以国库空虚、户部拿不出这么多钱为由,暂且压了下去。岐王究竟是何意不得而知,但要说北疆已定,却还为时过早。”
她气质偏冷,嗓音也清淡,说到最后一句,嘲讽之意昭然若揭。
时缨没有为兄长开脱,只微微叹了口气。
历朝历代,北方游牧部落对中原土地的觊觎从未停止,前些年,他们的新任首领力排众议,效仿中原各项制度,设国号为“夏”。
上一任灵州大都督便是在与北夏的战事中阵亡,所幸岐王及时挺身而出,重整旗鼓,率领灵州守军夺回失地,再次稳固了边疆防线。
然而北夏明面上与大梁休战议和,妄图有朝一日南下取而代之的野心却无法掩藏。
“陛下对岐王终究还是心存戒备,唯恐他在北疆屡立战功。”时缨暗忖,“但边防不容忽视,否则灵州失守,长安在劫难逃。谨慎起见,陛下定会借机将岐王留在京中,再另外派驻将领。”
“你与我想到了一处。”杨氏难得露出几分笑容,安慰道,“无需担忧,至少在陛下心目中,卫王殿下的分量无人可及。而且京城是卫王的地盘,岐王一旦留下,只能任人宰割。”
时缨点点头,却仍有些不安。
岐王十七岁接管朔方军,将北夏铁骑拦截在阴山外,他有如此胆识与智计,她和阿嫂能想到的,他怎会不知,可他还是以身涉险回到长安,甚至枉顾皇帝猜忌,直言军费之事。
莫名地,她总觉得他此行另有所图。
或许下次与卫王见面的时候该提醒他一句。
但她立马否定了这个念头。卫王和兄长一样,不喜欢她主动谈论这些。
罢了。
他有幕僚建言献策,他们个个足智多谋,必定远胜她这种闺阁女子。
杨氏又陆陆续续说了些近期从时维那里得到的消息,临近午时方才离开。
送走她,时缨抽出几页空白纸张,将今日见闻条分缕析地记录下来。
旋即晾干墨迹,步入内室,将它们放进角落的橱柜中堆叠整齐。
这是她来长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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