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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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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畴挑眉看她:“嗯?”

她说这话的时候,那必是要做“娇气任性不识大体”的事了。

这时候,阿畴便见她叹了一声。

果然。

阿畴安静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转折。

希锦开口道:“阿畴,我并不是非要不识大体,可我,可我只是不舍得这里。”

阿畴扬眉:“不舍得?”

希锦低声道:“你看这房中摆设,还有这院落,这院落虽小,这房屋虽不够华美,但却是你我住了几年的,我们在这里成亲,在这里有了芒儿……还有这里——”

她指着那边窗棂,窗棂下摆了一紫檀木书案,书案旁是软榻,原本那是她闲时看看话本的。

她看着那软榻,清澈的眸子便聚拢了水濛濛的雾气:“当时我们才刚成亲,我趴在这里看那话本,你却凑过来,你——”

她轻咬唇,面上泛起薄红:“你还记得吗?”

阿畴的视线缓慢地落在软榻那处,他当然记得。

才成亲也没多久,那天见她看书看得入迷,便凑过去,谁知道却见她再看那话本,入眼的恰是什么“身子动,屁股颠,一阵昏迷一阵酸”。

彼时正是才刚入秋,她扭着腰儿趴在那软榻上,薄被微滑落间,夕阳洒落,那羊脂玉白般的身便染上了粉艳的流光,娇艳得让人挪不开眼。

他当时到底年轻气盛,只以为她已经和自己做了夫妻,身子也是得了的,便俯过去,和她做那颠狂事,倒是闹得她鬓乱钗横,花枝乱颤的,为此惹得她恼。

希锦见阿畴神情,自然明白他也记起来了。

她略靠在那榻上,叹道:“郎君,我知你心里终究存着一些怨恨,怪我往日待你刻薄,怕不是还要说我骄纵,但当时种种,细细回味,你我少年夫妻,其实也是有许多情义在,我再是任性,可是每遇大事,我还不是依从你,处处倚重着你,。”

阿畴的视线一直盯着那处软榻,此时听到这话,眼睛都没抬,却是道:“你当时说得明白,说只是贪我这体魄相貌,床笫间勉强得趣罢了,不然真是百无是处。”

希锦特别坦然:“可这也是实话,我说这实话,你应该高兴啊!”

阿畴抬眼:“哦?我该高兴?”

希锦:“不然呢?难道你竟想我说,郎君你富有天下,你貌比潘安,你潘驴邓小闲五样俱全,你真是天底下一等一好郎君?这种话,你能信吗?”

这自然是不能信。

希锦便继续道:“阿畴,所以我当时说那话,哪是贬你,那不是夸你吗,夸你体魄强健,夸你相貌出众,这都是实话,夫妻间掏心窝子才和你说实话。”

阿畴默然。

片刻后,才道:“你说的是。”

希锦当下越发受了鼓励,便继续道:“我不过是寻常商贾女子,又没个前后眼,难道还能知道你身份尊贵吗?我若是早早巴结着你,那才叫有鬼呢!”

阿畴听这话,神情突然顿了下。

希锦:“嗯,怎么,你不认同吗?”

阿畴微摇头:“不是。”

他只是想起来宁希钰,宁希钰的行径实在有些诡异。

希锦便继续道:“做人要知足,你落魄时,身无长物,寄住在我们家铺子里做伙计,吃穿都是我们宁家的,能让你当我赘婿,入我闺房,你不是沾了天大的便宜!你若不当我赘婿,自己出去娶妻,你哪有这福分,娶到我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!”

国色天香的美人儿……

阿畴微吸了口气,神情很有些难以描述。

希锦娇哼一声:“你那什么表情,不赞同吗,难道我不够美吗?”

当然是美的,她自己很清楚,他喜欢自己这身子这容貌,他经常盯着看,看得仿佛要吞下去。

这男人的德性她太明白了。

阿畴便赞同:“你说得一点没错。”

全都是天下第一的大道理,永远都是对的。

希锦:“是吧,反正往常那么多事,我心里也是怪挂念的,我不舍得。”

她咬着唇,看着阿畴:“阿畴难道就毫无留恋吗?”

其实阿畴何尝不动容。

他看着眼前的娘子,她秀发垂在纤弱的肩头,明媚娇艳,这让他想起几年前他们刚成亲时候。

他的视线巡过这房间,这院落。

上灯节时挂的灯已经收起来,不过芒儿的兔儿灯就放在窗棂前,上面落了浅浅一些灰,廊檐下挂着几只鸟,那画眉正叽叽叫着。

而房内,罗帐掩映间,可以看到榻上的白瓷锭枕安静地躺在那里,紧挨着木榻的是往日用惯了的半旧云母枕屏。

那白瓷锭枕小巧得很,希锦习惯用这个来午睡,而那云母枕屏的抱鼓墩上有些残留的磕碰,那是往日希锦恼了时,用算盘掷出去,不小心磕到的。

他自八岁后便颠沛流离,日子过得并不好,也就是成了希锦的赘婿后才安稳富足起来,品尝了男女情爱,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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